🌟沉郁顿挫多萝西🌟

像砍断南风,像一只鸽子。

【安雷】山雀

照旧是白开水学pa,安第一人称,4k+。
私设注意:这时雷狮还没有离开雷家,没那么狂,比较内敛,还有点纯。
没怎么好好恋爱,也没有生离死别。
文末会放点废话。
@(¦3[▓▓] 老潮我填坑了!虽然和你预想的有点差距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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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学生会没有办公室,我们每次开会都是在一楼的小隔间,因此我第一次见到雷狮是在教室外面的走廊上。当时我正要进教室,结果远远地听人喊了声安迷修,我想都没想拔腿就跑,跑到楼梯口回了下头,发现凯莉面带无奈地追过来,于是停下了脚步。她喘着气说我真是服了你了,第一次见这么神经过敏的学生会长。我傻笑一声,万事都得小心嘛。她摇了摇头就转身往回走,没有任何示意,我跟过去全靠我自觉。教室外面站了个面生的少年,校服中规中矩,个很高,负着手,不说话地凝望树枝上活蹦乱跳的山雀。他不看我,凯莉只好开口说这是雷狮,这是安迷修,以后你们就是同学兼同事了。我心说难道我终于要有个副主席了,凯莉非常自然地继续道,你是他的助理,逼迫我接受了被暗箱的命运。我本来以为我可以就此被迫游手好闲,但事实是我被降了职还得处理工作,雷大少爷也从来不在开会以外的时间露脸,有工作要决策,有任务要执行,等等诸如此类都要我亲自去隔壁拜谒,见面频繁到两个班的同学都以为我们是铁哥们,任我怎么解释都不通。
      时隔一个多月再见到雷狮意料之内地不太愉快,不过见面方式堪称石破天惊。半夜十一点我例行巡逻查晚归,刚巧碰到他从铁丝网的墙头往外跃下,没穿校服,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的紧身衣和皮裤,浑身上下没多少肉,曲线流畅,一条头巾白得亮眼。我咽咽唾沫,喂,你站住,干嘛去。他猛地一回头,动作之大好像我脖子都发出咔的一声。他把飞起来的发丝往后捋,说噢,你是那个——安什么来着,以前的会长?我盯着他头巾上金色的星星,假装很有耐心地答道,安迷修。他点点头,又把身子转回去,眼看着是要走,我就喊起来了,雷狮!站住!他啧了一声,也喊起来,干嘛!我原本打算说你不许出去我要记你过,但仔细一想现在执政的是这小子,况且还是个后台硬的,底气一下子没了,一时也找不到别的话好说,居然张着口沉默下来,只听见蟋蟀沙沙地聒噪个不停。他似乎白了我一眼,抱起手臂,说你到底有没有遗言要交代。我一咬牙,大晚上的不能一个人出去,这里什么情况你比我清楚。他哼哼着答道我当然清楚,结果提起步子要走。我急了,说你给我站住,你要去哪我和你一起去!听见这话他停下来了,背对着我说那就来,我不会管你。
      其实当我翻出铁丝网就有点后悔了,校服衬衣被挂开一道口子,在斜后方,挺明显,我还没向宿管阿姨请假。我说雷狮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,他走在前面脚步根本不缓,也不回话,大概当我不存在。我继续问,你去哪?他说闭嘴,等会儿话别多说,不然有你够呛的。这话说得我心下一慌,要是雷家做人口贩卖事业,我岂不是最佳受害者?不过想归想,我硬着头皮也没说我想回校了,只有保持着和他半米的距离跟着。
      目的地是酒吧,对此我不感意外。门口的侍应生懒散地看了一眼我九中的校服,也没想拦我查证件,在雷狮经过时鞠了一个三十度的躬。里面声音震耳欲聋,他倒和没听见似的径直走进去,先和蓄着大胡子酒保打了声招呼,回手指指我的方向。毕竟校服衬衣显眼,酒保一眼就看见我,笑起来拍拍雷狮的肩膀。他礼节性地点点头示意,挤过人流又找到我,冲我说了些什么,但人声嘈杂,我实在听不见。他也看出来了,把头凑得很近,灼热的气息就撒在我左耳廓上,激得我一个哆嗦。他说你慢慢玩,我和老方打过招呼了,今晚你的开销记我头上。说完他就要走,我赶紧一把拉住他,下手力道没控制好,被他突出的桡骨硌着了。他声音不小地骂了一句什么,动作相当大地一甩,我还是死抓不放,把他扯回来,变本加厉地靠近他的耳朵,鼻尖蹭过头巾柔软的布料,我今天已经跟你过来了,那肯定不会让你落单,等下我们还得回去。他估计也是被我的气息熏到,耳廓透出漂亮的粉色,尽管在酒吧缭乱的灯光下看不大清。他又试了两下,总算把手臂挣脱出来,一边揉一边说安迷修,我够给你面子了,识相就趁现在赶紧消——
      他顿住了,把我往后用力一推,一个侧身隐没在人群里。我很没素质地用手肘推开挡路的人,被更没素质地乱摸了一把,又站到他身后,有点生气地开口,你干嘛?他头也不回,缓慢地把左手放到身后,向我竖起食指要我噤声,我才意识到情况不对,闭上了嘴。过了三秒,或者更短,我看见一个西装青年向这里走来。灰色条纹的西装和这里很不配,其出戏程度约等于开了口的校服衬衣。我看见他危险的深紫色眼睛,喉口哽住了;那种虹膜颜色太有辨识度。同样眼眸的拥有者背对着我,并不把他的所有物露给我看,拇指往门口指了指,意思大概是要我跑路。我朝他站近了一步。很傻,我认,但本能就是那么回事。
      青年的嘴角轻微扯了扯,面部表情有一点好笑地扭曲起来,摸了摸自己的手表,也不说话。背后的雷狮把手搭上我的右肩,以一种颤抖的、听起来像是在憋笑的奇怪声线说,差不多得了,音量不大,语气平直。我猛地扭头去看,他就把我的肩用力地向后按,手劲不小,我又没戒备,被他这猝不及防的一下推得踉跄,这俩人之间便露了个空出来。雷狮踏前一步,说,哥,末了递一个眼刀给我,在光线不好的情况下被迫拥有了别的含义。我眨眨眼睛,并不是没有猜到两人是兄弟,只是听了他这一声仿佛纯良的哥,四肢的血液都洄流到脑子里,没法进行下一步动作。然而他哥并没有和我一起当机,怒气冲冲地按着他的后脑勺离开了现场,后来这个动作被我归为雷狮没有最后回头看我的原因。
      第二天的起床对我来说异常困难,晚上一点过才把自己押送回寝,咬着电筒缝好衣服之后已经差不多两点,又想他的事想了至少半个小时,还要六点过就爬起来。语文早读我直接睡过去了,再附加第一节的化学课,幸好坐在最后一排没被注意到。第二节下课是大课间,赶上高三二诊所以没跑操,教室里乱糟糟的。我跑去隔壁瞄了一眼,雷狮不在,要么是跑出去玩了,要么是是干脆没来过。我本来以为他今天缺勤,正走回我自己班的教室,他就趁乱从门口晃了进来,衣着照旧得体,走路照旧带风,不过脸色不太好,看起来有轻微的别扭,至于具体哪里不对,说不上来,大概是因为这大夏天的居然还有人把长袖衬衫的每一粒扣子都系好。能不被热死也是他的本事。他迅速地瞥了我一眼,不再有更深的眼神交流,立即就没入了教室里的人群,我有事想问也只好都咽回去。
    我本来以为雷狮是个火药桶类型,但实际上好像不是那么回事,这人冷战也挺在行。我想和他聊聊,他倒有点躲我,走路绕着,拒绝搭档,眼神接触好像也不想有。我莫名其妙,猜他是在担心我把他去酒吧的事儿卖了,于是摸了摸自己的脸,仍然坚持我长得不像汉奸。猜归猜,我惦记着他临走时给我的那记眼刀,觉得这么下去总不是个办法,但势不如人,也不能提着他的领子把他甩到墙壁上质问,心里憋屈,还偏偏拿他没辙。凯莉不愧对当了我一年的搭档,显然看出来我的不快;周三大课间例行开会的时候雷狮没来,我张望了半天,凯莉于是朝我不怀好意地咧嘴,笑得我毛骨悚然。会上交代了期中考结束后的行政规划,大致是说严加管控,要学生迅速收心,筹备校考和统考。短会临近结束时我开始慌了,德育主任一挥手我就要冲出去,结果还是被凯莉懒洋洋地扯住了袖子。我哆嗦了一下,怕雷狮两个字从她口中不知轻重地被说出来。但看来号称人精的凯莉小姐并不像传闻中那样敏锐,她松了手,咬着棒棒糖,用轻微含混的声音说,诸事不顺啊。我松了一口气,谢天谢地答道,是啊。她非常自然地从我身边挤了过去,神神叨叨地来了句,你该和雷狮好好谈谈。我如遭雷击,脑内第一时间想到的并不是他在处处躲我,躲得人尽皆知,而是自己的一些心思突如其来地被她拉出来,扔在这逼仄的小隔间里掷地有声。我强迫自己深呼吸,意识迷离地踱到走廊上才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,觉得刚才被一句没头没尾的劝告震得两眼发黑的自己愚蠢又可笑。真不是我不愿意,我倒想和他好好谈谈的。
      被那女魔头一句话搅得心浮气躁,满脑子是一双深紫色的眼睛,我觉得上午剩下的自习恐怕是没法继续了,三好学生安迷修认命地跑到医务室逃课。走进门我就立即意识到逃课的不止我一个人,隔着磨砂玻璃可以看见门内还有一个身影,大概是坐在病床上,勉强可以看出来是个男生。我有点魔怔,心率毫无理由地一路飙升,腿自己朝前迈,眼睛不听指令地往门内转过去。啊,是雷狮。他衬衣脱了一半,大半边上身都露出来,底色还是白得晃眼,只是各种青紫和暗红也一并留在上面。他手里还握着一团医用棉,很努力地往背后探,估计是扯到伤口了,表情很狰狞。我既没法移开落在他肌肤上的目光,也没有办法开口发出声音,于是维持着一个脖子下巴都脱臼的姿势睨他,雷狮抬眼时估计就是看见了这么一出喜剧画面。他立马就锁起眉头,一边穿上左半边衬衣,一边估计就要开始骂人。我抢在他开口前说我来吧,我给你……上药。他的唇于是又抿在一起,嘴角狠狠地抽动几下,最后还是低垂着眼,又把左边的袖子脱开,轻微地转了一个背朝我的角度。
      我接过沾满酒精的棉团时手停止了颤抖,自认拿到了这位大少爷的生杀大权,心脏和大脑都有点飘忽。别瞎碰,他闷声闷气地警告我。我不自然地笑了笑权当回答,好半天才意识到他看不见我的脸,不过届时已经拿棉花接触到了他的脊背,来不及说点什么补救了。我先是很和蔼地问怎么弄的,换来他一声冷哼,心下感到有点恼,发现这人不能用那些柔情戏码打动,于是直接摁上了伤口,重复了一遍我的问题。他明显地颤抖了一下,反应很激烈地挣扎着要把我掀开,我迫不得已,只好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。他又颤了颤,小声地咒骂,人倒是老实了,吞吞吐吐地解释说,有些是打架弄的。我把棉花拿开;和谁?为什么?另一些呢?你管得太宽了,会长助理,他嘲讽道。我非常没有真情实感地叹了一口气,用一种拿捏过的无奈语气念他的名字,雷狮。他估计迫于我手里酒精棉的威慑,脊背上的肌肉一下就僵直了。还有,我补充道,别让我觉得你在骗我。他嗤笑了一声,本来大概是要不积口德,不过及时刹住了,半天没答话。
      和一帮子混账,原因……总有人嘴巴不干净;别的是我哥。他说,声线不平稳,介于憋笑和憋泪之间,不像是撒谎。我处于一个比较微妙的位置,急切地想要知道事件的详细,又觉得这时候先安抚他的情绪比较合适,可又惦记着他死倔的性子,直截了当地同情恐怕又会伤及他莫名其妙的自尊。结果不等我思量清楚要说点什么合适,他就自顾自地继续道,我们寝室有几个碎嘴子,在我换衣服的时候给看见了,后面议论说是你报复我把你踹下台打的。语毕后有几秒我才意识到他说完了,相当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,就这些?你为着这么点事儿和人打了一架?他倒是忿忿不平,说,背后说闲话就该挨揍。我很没诚意地哈哈哈了几声,自己也觉得尴尬,于是又问,你哥……怎么回事?
      按他的说法,是教训了一下。他轻描淡写地说。我听着这话哪里不入耳,于是抓住了他裸露的左手腕,钳制住轻微的挣动,跟着直觉的话就脱口而出,说,经常吗。他蝴蝶骨耸动但没有回答,答案就昭然若揭了。我听见自己继续犯傻,说那你离开雷家好不好,你……和我走。雷狮给出的反应是大幅度地转过身来面对我,碍于姿势只能别着左手仰起头,以瞄准猎物的目光眯起眼睛看我,淡色的薄唇开开合合,最后以半怒的语调质问我,和你走,安迷修,你给我什么?酒精,绷带,医用棉?我看着他危险的深紫色的眼睛,心里叫嚣着一个双音节词;但它哽在喉口,于是接下来没有人说话,回答他的是清脆一声山雀的鸣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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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谢阅读wwwwww
其实这文的前半篇是作为安哥生贺放出来了,结果因为联赛和期末考试的关系一拖拖到现在……真是很不好意思orz
我知道烂尾还ooc但请别直接喷我我们来私信讨论,讨论high了我可能会叫你爸爸(bushi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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